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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讲，我们通过法国作家雨果的《九三年》，聊聊复杂的人性。
2020年的全球公共卫生事件，在考量人性。大家在这个时候也经常会谈论人性的话题。
你会发现有些人悲天悯人，也有些人相对比较冷血。有些人不分国家种族在考虑问题，也有些人则是小群体“利”字当头。
总之，关于人性，人类讨论了上千年，今天依然是一个在朋友圈和社交媒体上很热门的话题。它值得讨论上千年的原因在于，人性问题没有标准答案，不像数学或者物理那样，因此谁都可以发表自己的看法。
不同国家民族、不同社会背景的人，对于它的看法会相差很远。遇到这样的情况，评判别人的看法是对是错，恐怕没有什么意义，更多的是需要搞清楚为什么对方这么想。遗憾的是，很多人在带有情绪时，自己都说不清楚自己的想法。
这一讲，我就以法国文豪雨果的《九三年》为例，来试着理解人性的复杂。
我对西方人的理解，其实是从这本书开始的，而且我到美国后融入社会很快，也要感谢这本书。
雨果最知名的小说是《悲惨世界》和《巴黎圣母院》，但是我觉得体现出他对人性这个问题思考深度的却是《九三年》。
《九三年》这个书名来自于1793年。了解法国大革命的人都知道，这是雅各宾派当政的时期。当时，法国社会严重分裂，产生了严重的阶级仇恨。
一方面，极端的雅各宾派严酷地清洗贵族、教会和其他任何保守势力；另一方面，保皇党的军队（白军）在很多省叛乱。于是共和国军（蓝军）就和白军展开了你死我活的激战。
在书中，主要人物是相互关联的三个人：白军统帅朗特纳克侯爵（简称朗特纳克），蓝军指挥官郭文子爵，他是朗特纳克的叔侄孙；还有一位监军西穆尔登神父，他是郭文的老师。
虽然郭文和朗特纳克是远房亲戚，但双方都坚持自己的政治主张，要消灭对方。
朗特纳克是一个非常冷血而残忍的人，对拥护共和国的人绝不留情。而郭文是一个军事天才，打得白军节节败退，并且把朗特纳克等人包围到一个城堡里。这个城堡里还有一些平民，成了白军的人质。最后白军终于抵挡不住，放火烧了城堡，朗特纳克带领手下从密道逃跑了。
但就在朗特纳克跑出城堡的一刻，听到一位母亲的呼救声，原来她的三个孩子被困在城堡里了。朗特纳克经过一番考虑，毅然从暗道返回城堡，救出了那三个孩子，然后就被郭文逮捕了。
这时，郭文和老师西穆尔登就如何处置朗特纳克产生了分歧。西穆尔登认为革命高于一切，主张处死朗特纳克。郭文却认为大恶人朗特纳克在危急时刻，显示出人性善良的一面，希望饶他不死。
但是他又无权释放朗特纳克。于是，郭文进入牢中，跟朗特纳克交换了服装，放跑了他，自己伪装成朗特纳克留在了牢房中。为了维护法律，西穆尔登忍痛将郭文处死，然后自己也自杀了。
《九三年》这本书是雨果最后一部小说，它完成于1874年，当时法国刚经历巴黎公社起义。已经72岁高龄的雨果对人性有了极为深刻的思考。因此，他在这本书中所描写的人性相当复杂，不像在《巴黎圣母院》中所描写的善恶美丑分明。
雨果一生经历了法国的多次革命，可以讲是惯看秋月春风了，他的思想相比年轻时有了巨大的变化。
当年他曾经因为反对拿破仑三世称帝而被流放，但是到了晚年，他却开始怀疑暴力行为能否真正解决社会问题。早年他支持法国殖民非洲，到了晚年，他开始谴责法国参与血洗圆明园。在巴黎公社的问题上，雨果则强烈谴责对阵双方的暴行。他在日记里写道：
“简而言之，这个公社是白痴，正如国民议会太残暴一样。两边都荒唐。”
虽然这么评价巴黎公社，但对于晚年的雨果来讲，人性的善是最可贵的，并且他身体力行。在巴黎公社失败后，他一边帮助遭到镇压的公社社员，一边给当时的比利时政府施加压力，希望比利时为公社成员提供政治庇护。
雨果最终的理想是建立一个大家能够和平相处的欧洲共和国，不再有战争和暴力，并且呼吁废除死刑。如果他生活在今天一体化的欧洲，大概会感到欣慰很多。
了解了雨果的这种思想变化和他对人性的理解，我们不妨从写作技巧上看看，在《九三年》这本书中，雨果是如何表达自己这种复杂立场的。
他其实采用了“苏格拉底启发式提问”的方法，启发读者思考下面这些问题。有些问题他有答案，有些没有。
1. 政治主张/派别和亲情相比，哪一个更重要，更有凝聚力？
对于这个问题，雨果是有明确答案的，那就是政治主张。小说中的三个主要人物都是亲朋，但是都要为各自的立场站队。这个现象至今如此。
2. 朗特纳克该不该受到处罚？
这一点雨果没有直接指明，但是花了很多篇幅讲朗特纳克冷血的一面，特别是他挟持了无辜平民到城堡做人质。因此，雨果对朗特纳克是持否定态度的。
3. 朗特纳克有没有人性？
这是一百多年来，大家一直争议的一个问题。
从朗特纳克冒死救人的行为来讲，他显然还是有人性的。但是，很多人提出，作为一个相当冷血的反派角色，他的这一点善行不足以掩盖他的恶。
为了解释朗特纳克身上的矛盾，很多人主张人性会被阶级性或者说团体的利益扭曲，也就是说，朗特纳克原本是有人性的，但是一旦被阶级、民族利益所左右，人性就会被淹没或者掩盖。
对于这个问题，雨果没有给出答案，而是启发读者去思考。但是，从雨果在巴黎公社事件前后的所作所为和言论来看，他到后来是厌恶了当时法国大革命的那些政治、民族主义和阶级对立的，认为它们扭曲了人性。
回到当下，你也一定能体会出，所有人搁置争议，共同对付病毒最为重要。
4. 朗特纳克做了善事，有没有资格将功补过？
这又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在书中，雨果暗示他只是终止犯罪，因为那一家平民母子是被他劫持到城堡中的，最后他决定去救这一家人，只是自我赎罪而已。对于自我赎罪的人，雨果的想法是矛盾的，所以他通过郭文表达出，他希望对这些人网开一面，又通过西穆尔登神父，表达出应该严惩首犯的看法。
5. 郭文是否是个烂好人？
对这个问题雨果也没有给出答案。显然，朗特纳克逃出去后，肯定会继续组织反攻。对敌人的同情，就是对自己人的残忍，这一点郭文是清楚的。但是他依然决定用自己的命去救朗特纳克，这体现出一种骑士精神。如果朗特纳克真的有贵族精神的话，他应该好汉做事好汉当，而不是让郭文顶缸，自己逃走。郭文这样的人物，同样能够影射到今天欧美人身上。
关于这一点，我过去在中国，对这一点理解不深。但是和他们打了几十年的交道后，发现今天很多欧美人，就是雨果笔下的郭文。
他们不会站在全局的高度来决定该如何做事情，很容易被一些善行感动，这当然也有人性光辉的一面。因此，处于矛盾中的雨果，一方面将郭文这个烂好人处死，另一方面讴歌他的善。
在全球化的今天，和西方人打交道，就必须理解他们中有一大堆郭文这样的烂好人。你要是不认同他们，就很容易受到围攻。
6. 为什么小说的结尾正面的角色都死了，反角反而逃脱了？
这就需要换位思考了。其实，虽然雨果整本书都安排郭文处在一个正面角色的地位，但是如果换一个角度来看，可能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朗特纳克为什么要反叛，因为当时雅各宾派在法国各地杀了一万六千人，抓了50万人，所以朗特纳克也不得不反抗。
实际上在雨果的书里，不管是保皇党还是共和党，在面对平民时，都是同样冷漠和残忍。大革命里法国的芸芸众生，在他们眼中不过是实现自己政治目的的代价。但是雨果认为：“在革命的绝对真理之上，存在着人道的绝对真理”。因此在他的书中，并没有真正的正派和反派之分。
好的作品，不是给一个完美的答案，而是启发你做更多的思考。这个写作技巧给了我很大影响。提出一系列大家关心的问题，引发读者的思考，比解决问题更重要。
此外，在写作上要留点余味，让一批又一批读者讨论、争论起来，思想就流传下去了，完全没有争议的作品，就不能算是成功的。
如果你在单位里，经常提出一些好的问题，别人总是绕不过去，必须面对，你也会被认为是有思想的人。
小结：
《九三年》这本书出版时，雨果在文坛的风头已经过去了，因此没有引起像《悲惨世界》那样的轰动。但是今天，很多人跟我一样，认为《九三年》才是他的最佳作品。这部作品凝练了雨果一生对人性善恶的思考。
雨果提出的问题，我们至今绕不过去。比如：前两年对待中东难民的问题、今天各国防疫的措施，都涉及人性的冲突。这时我就会想：“这又回到了雨果当年谈的老问题了。”
作业：
请你就郭文这个人物写个评论，不要超过200字。动笔之前，可以去复习一下第19讲评论的写法。（戳此回顾：如何写好一篇评论？）
下一讲，我们聊聊爱情诗。
划重点
1.人性问题没有标准答案，谁都可以发表自己的看法，所以关于人性的话题被讨论了上千年。 2.《九三年》没有引起像《悲惨世界》那样的轰动，但这部作品凝练了雨果一生对人性善恶的思考。 3.好的作品，不是给你一个完美的答案，而是启发你做更多思考。
用户留言
马克李
22 赞
郭文做了对敌人友善的事情，最后也因此遭受灭顶之灾，这是值得可怜的。 这样的烂好人值得同情，但常常遭到组织的惩罚，也完全是合理的.。 医疗上，很多人没有专业水平，却喜欢给别人出意见，想着帮忙总不会不好吧，没有想到都的是会帮倒忙。 以前一个实习医生比较积极，患者胃肠术后切口疼痛，感觉自身比较虚弱，就没有硬下心肠让患者起床活动，监督不严，最后患者肠道术后恢复延迟，最后肠道术后粘连形成粘连性肠梗阻，需要二次手术，因此得不偿失。9小时前
开不得
20 赞
郭文和朗特纳克是远房亲戚。让我联想到心理学讲的，孩子长大了，父母能够影响的就小很多，最主要是孩子的同龄人，特别是他（她）的朋友。 经常看到那些亲兄弟姐妹长大以后过着天差地别的生活，就想父母教育成长环境都差不多，为什么会差别这么大？最重要的是选择不同，人开始能自主选择以后，选择跟什么样人交朋友，选择什么样的环境，慢慢就会变成什么样的人，人与群分，物以类聚。9小时前
戚志光
15 赞
郭文这个人物，我在不同的年龄来读，会有不同的看法。 如果是中学时代的我读，我会认为他是英雄般的人物。他不但英勇善战，能力超群，还有着坚定信仰，为了贯彻自己的理念不惜牺牲生命； 但如果上过大学的我读，我会认为他是烂好人，不会顾全大局。他有着重要的事业要做，却因为自己敌人的一点善行而动摇，赔上了自己的生命，也不能改变敌人，这又何苦呢。 现在的的我读，看法会比较矛盾。因为“革命”在我心中已经变成了中性词，革命者和被革命者，并不是正义和非正义的对立，而是观念冲突的双方。郭文和朗特纳克两个人，是冲突双方的代表，一方并不比另一方更高尚。假设把郭文和朗特纳克在战场上的处境对调，郭文会不会把老百姓劫持为人质，而朗特纳克会不会不顾百姓死活而发动攻击，也值得仔细思考。3小时前
金戈铁马
15 赞
《九三年》是雨果的最后一部长篇小说，也是雨果写作艺术达到炉火纯青地步的作品。1793年，轰轰烈烈的法国大革命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历史关头。革命与反革命的两种势力处于生死决择的时刻，共和国已是命悬一线、岌岌可危。这就是《九三年》所描绘的历史场景，作者透过了战争与革命的风暴直击人类灵魂的最深处——人性。雨果笔下代表着不同阶级立场的三个主要人物——朗德纳克、郭文、西穆尔登，无论他们谁是最终的胜利者和命运的幸运儿，都值得我们的尊重，因为他们都经受住了生命对人性的拷问。可以说，《九三年》这部经典名著，带给我们这样一个问题：优秀的文学作品的标准究竟是什么？我觉得，它不应该取决于政治立场和个人情感的态度，而应该是每个人对人性的判断和选择。一场革命的完成，一个政权的交替，是不是一定要一将功成万骨枯万骨枯？是不是非得以千千万万的人头落地为代价？今天，高呼革命就是暴力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世界已经进入了一个全新的时代，和解战胜了暴力，合作取代了对抗。人类社会终究在进步，平等和自由终究会超越革命、取代暴力，而人的尊严、自由、权利和价值也终将成为时代的主流。我们需要《九三年》这样的经典名著，不断的启迪我们，反思生命的神圣和人性的尊严。9小时前
左星星
9 赞
在法国大革命的年代，朗德纳克，郭文和西穆尔登都有他们心中未来法国的样子，或者说是乌托邦 朗德纳克，君主专制是他对未来法国的构想，是他的乌托邦，教士、国王、贵族和平民，大革命前的专制制度在朗德纳克心中是绝对稳定与和谐的，是最美好的制度，这样的制度应该继续维持下去 郭文，温和的共和制是他的乌托邦，郭文在西穆尔登的指导下成长，他坚定的维护共和，但是在离开西穆尔登的时日里，郭文形成了自己的价值观，他是一位人道主义者，在法律之上，更有实质正义，更有公道，民心 西穆尔登，他追求严肃的共和，共和的思想若想在实践中细化践行，必须用一定的恐怖与强力去打败所有的反对分子，即便血流成河，也是维持共和必然的代价，这也是罗伯斯庇尔，丹东，马拉这些大革命的巨人共同的思想 无论朗德纳克，郭文，还是西穆尔登，他们都在追求着自己心中的乌托邦，都竭力自己的努力去影响他人，去宣扬自己的理想，甚至不惜牺牲他人乃至自己的生命 时至今日，他们三人心中的乌托邦都没有实现，但是他们为了乌托邦而付出的努力，也不应该被我们忘却7小时前
张丹心
76 赞
《九三年》是雨果的最后一部小说，作品通过对当时以郭文为首的革命军和以朗德纳克为首的反革命军的对抗的细致刻画，充分表达了雨果的人道主义思想。通过它可以感受那场大革命，很感性地理解人道主义，知道一个贵族的尊严。 我第一次读《九三年》还是初中的时候，那时候一边为《九三年》的精彩故事所深深吸引，一方面却觉得里面的人物太不真实，近于神话，更认定那种雨果式的人道主义理念在阶级与阶级兵戎相见的现实面前过于苍白，不值一顾。 大学时期，《九三年》是我的专业必读书。我又认真读了一遍，深刻感到在整个作品中雨果都在革命和人道主义精神二者中艰难地抉择和摇摆，小说的点睛之笔“在绝对正确的革命之上，还有一个绝对正确的人道主义”，宣告了雨果的抽象的人道主义精神最终占据上风。 人到中年以后慢慢地体会到那些深刻背后的冷酷、无情和可怕。如今越来越迷恋雨果笔下那些博大的胸襟，高贵的性格，悲天悯人的情怀，体会到雨果式的人道主义的真正意义：“在王权之上，革命之上，人世的一切问题之上，还有人心的无限仁慈。”9小时前
辣条龙
34 赞
一个人其实有真我，自我和超我，甚至可能还有很多面，我们不是固定的，是“自为”的，一个恶贯满盈的奸人也会有恻隐之心，一个得道的高僧也会有贪嗔痴的一瞬间。 我们习惯了白脸的曹操，红脸的关羽这样的脸谱化一个人，也习惯了脸谱化一个国家，一种思想，一个角色，但是一个真实的人，他是立体的，是多面的，这个体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这也就是我们说的饱满吧。9小时前
敖文锋
22 赞
政治首领是一个角色，亲人关系中是一个角色，独立的自我又是另一个角色。 每个人都身兼多个不同的角色，而不同的角色又有不同的立场和核心利益诉求。 不同的人生阶段对同一个角色的影响又不一样。 越是两难、越是挣扎，越能体现心中的价值观，到底什么更重要。9小时前
Masir
16 赞
好的作品不是给你答案，而是启发你做更多的思考。有时候思考比解决问题更重要！ 这句话贯通全文，也表达出吴军老师所讲的，也就是雨果先生的写作技巧！苏格拉底式的反问，激发读者的思考。 这种思考，穿越时空，可以从历史背景了解作者想表达的意思！对于人性的思考，一本书足矣。 所以，我学到了，好的作品需要慢慢品味，仔细琢磨作者的背景，写作手法，再通过个人思考加深对整篇文章的知识图景。9小时前
Allelujah 朱磊
12 赞
郭文心中所怀的宽恕和慈悲，来自于他的老师西穆尔登的教导。 因着西穆尔登神父过去的言传身教，郭文才会最终认定“在绝对正确的革命之上，有一个绝对正确的人道主义，这是上帝赋予自己的责任”，并以身殉道。 毫无疑问，郭文身上闪耀着人道主义的光辉。但他的所作所为与他过去所怀善念不无矛盾—— 一将功成万骨枯，在郭文领导革命、屡建战功的背后，是因此战死的被朗德纳克侯爵蛊惑的叛军，和在战争中受到波及的平民。 没有战争不会流血，没有革命不付出代价。郭文最后做出的抉择，不也可以被看作为 只是自己流的血赎罪吗？8小时前
我叫张子鸣
11 赞
《九三年》里郭文逮捕了保皇党领袖朗德纳克，对他说:“你想以国王的名义杀死我，而我以共和国的名义宽恕你。”这句充满男性荷尔蒙的对白，就足够让我尊敬他。9小时前
涂立文
8 赞
郭文勇敢善战；出身贵族之家却坚决拥护革命；宽待俘虏，医治伤兵，厚待平民。 郭文有不同的“理想共和国”之梦。 他认为战争只是手段，而不应该对对手赶尽杀绝，“我只在自己有流血的危险的时候才愿意流血……让我们在战斗中是敌人的敌人，胜利后就成为他们的兄弟。” 他追求和平，希望消除剥削和贫穷。 他主张男女平等（如果男人在家里是国王，女人就是王后）。 他主张人民有劳动和获取报酬的权利。 “我（郭文）要思想上的自由，观念上的平等，心灵上的博爱。” 我倒不认为郭文是烂好人。他进行的是有道德底线的战争，否则他就类似二战时的纳粹军官。 放走朗德纳克是有点过激，但倘若他知道即将进行的是如同二战时期的远东军事法庭审判，有可能对朗德纳克判个无期徒刑，而不是“验明正身，立刻斩首”，结局或许不至于师生双双丧命，反派却逍遥法外。 也正是这，才反映出社会文明本身是个逐渐进步的过程。 郭文最像是雨果的代言人。 但对"法治"和“人道”如何做到和谐统一，雨果未能想明白，而这至今也在考验着现代国家的每一个政府。7小时前
望星空
7 赞
郭文是否是个烂好人，评判的标准：对恶人的好其实就是纵容了恶而抑制了善，而对好人的善会让善念发扬光大星火相传。而朗特纳克是否还有善是否算好人，这是见仁见智的问题，因此很难绝对给个结论郭文到底是否是烂好人。个人而言，在兵荒马乱的全球疫情大流行之下，我更愿人人多一些善念来一些善举，少批判少甩锅多担当，互相扶持共度时艰，做个如郭文般的“烂好人”未尝不可！9小时前
贾旭
4 赞
郭文，在小说《九三年》中指挥共和军，把保皇党军队包围，却戏剧性的因敌人首领情急下救助小孩而自愿放走他，顶替他被处死。 郭文身上充满了矛盾，既是军事天才，却放走敌人首领；既能为实现理想挺身而出，却又不惜以成千上万人的性命为代价；他和敌军首领既是亲戚，却又为不同的利益团体站队。 郭文，是一个200多年前故事中虚构的人物，却让真实的活在今日世界的我，对于时下的人和事，好和坏，善和恶，对和错，少了一份非黑即白的判断，多了一份理解和历史影射出的现实感。 这份延迟判断，并非无所作为，而是在自己的生活中，在自己的领域里，推进点滴的改善，让我们这个复杂的世界，走向更好的未来，哪怕只是一点点。 这，可能比贸然站队，像幼儿园小孩子一样仅仅指责不是，甚至鼓吹仇恨，使用暴力，更可行，更有效一些吧？ 是么？ 写的不好，是因为反复思考修改的不够，如果能引发一点点的共鸣和思考，只是因为在一点上，既深又广的反复。3小时前
击戈而歌
4 赞
郭文作为一个文学人物，必须要经历复杂而艰难的经历，才能够经受住作者思想的灌注。然而文学人物并不是凭空臆想的产物，他或许不会如此鲜明的出现在每个人身边，但是其所饱含的人性，却在很多人的灵魂深处。 郭文这样的人，首先是一个具有独立且完整人格的个人，同时他又必须与社会进行互动，最终他将由所处的时代对他完成定型。 作为独立且完整人格的个人，郭文拥有鲜明的价值观，敢爱敢恨，并且能够用实际行动去践行高尚的道德情操。这样的人格，决定了郭文是一个洒脱的人，也具备了被人所喜欢的人格魅力。这是他作为个人的幸运。 但是一个价值观正确，道德高尚的人，在于社会的互动中，必然会有种种相悖的思想、行为，与其形成冲突。有时候他的坚持能够改变现实，有时候他的努力也会变成妥协。每一个人，在与社会的互动中，都有这样的无奈。这是他作为社会人的无奈。 然而当一个积极因子与消极因子混杂在一起的时代下，希望与失望不断交替着折磨那些敏感的灵魂——用一种两全其美的追求，去考验一个人，究竟是会坚持自己合理的价值观，还是会屈从于合法的判决，而两者之间的矛盾唯有自我牺牲才能调和。郭文的遭遇，于苏格拉底的遭遇如出一辙。这便引发了郭文作为时代中人的悲剧。 作为一个悲剧人物，郭文确实引发了我们对人复杂性的思考，也更深刻地洞察到，每一个人与环境的互动，首先在于环境的安全性、稳定性。一个生命需要平静下来，才能最大可能的成为他自己。8小时前
Hanskeng
3 赞
郭文是矛盾的角色。 他虽是军事天才，能打胜仗，但没有全局意识，而且心软的一面让他终究无法称为合格的军队统帅。不过个人角度来看，我很喜欢这种颇具骑士精神的角色，尤其对现代人来说，责任感与荣誉感能让给人非同寻常的的格调。 我们读经典故事，不仅要分析故事中角色在其框架中的影响，还要想想能给今天的我们带来什么警示。8小时前
辞也川川
2 赞
# 小结 写作技巧：留点余味。 提出问题、引发思考比解决问题更重要。完全没有争议的作品，就不能算是成功的。 # 作业 没有善良就没有伟大。郭文因感动于郎特纳克危机时刻返回城堡救人质的行为，在监狱中放走了朗特纳克，这是郭文伟大的地方。但是，这也是一种没有边界的善。 孔子回答以德报怨时讲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以丧失原则的无底限的善去宽容所有的人，某种程度上是自私地成就了自己的伟大。 善行受到困扰时，我偶尔也会孤注一掷，不加分辨地施出善行，因为我觉得至少事后回想起来，自己不会后悔，不会感到良心受到谴责。如果我是郭文，大概也会更倾向于放走敌人，哪怕敌人会伤害更多己方的人、伤害自己眼中伟大的事业。因为有时候，直面的感官冲击更容易让人丧失理性。比如一个贫困山区的孩子的特写目光镜头会更容易让人捐献爱心，一个贫困群体的事实放置在那里则未必。 总之，无论是郭文的行为，还是换位思考的我自己的可能性行为，我觉得都是不妥当的。善良没有边界、没有底线最终酿出的更可能是恶果。2小时前
TX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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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在动乱的年代，人性的各种面貌会被更清楚的显现出来。在雨果生活的时代背景下如是，在《乱世佳人》（另译：《飘》）的故事里也充分的体现了这一点。 雨果以自己长年的生活经验总结了自己对人性的思考，更验证了人性往往不是非黑即白的，在不同的条件、环境下，人性会有不一样的面貌与呈现。 从这一节课得到的领悟是，自己在生活里与别人相处的时候，不应该太果断的评判对方的对错是非，而是应该更全面的思考对方的各种立场来考量。（当然也有一些事是绝对是非分明的）3小时前
不谋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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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真的是，最坏的和平也好过最好的战争。 在法国大革命的年代，没有人能从疯狂的政治斗争和革命浪潮中独善其身。 那是人性最经不起考验的时候。8小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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